赫斯精粹

代譯序 張一兵
人類的聖史
歐洲三頭政治
德國哲學的現代危機
19世紀之謎
德國和法國的中央集權問題
德國和法國的日報
談談英國面臨的災難
關於柏林的「自由人」協會
論國家與宗教
德國的進步
德國的政治派別
共產主義原則的統治形式
行動的哲學
社會主義和共產主義
唯一而完全的自由
論貨幣的本質
共產主義信條問答
最後的哲學家
附錄
早期馬克思像的批判的再構成
赫斯是青年馬克思思想發展的坐標軸嗎
對良知力的批評的回應
赫斯與馬克思
赫斯與青年恩格斯
編譯後記

赫斯：一個馬克思恩格斯的重要思想先行者和同路人 張一兵

一

赫斯（Moses Hess，1812—1875），19世紀著名的德國哲學家和早期共產主義者。1812年1月21日，赫斯生於德國西部萊茵河畔城市波恩的一個猶太人家庭。其祖父是一個虔誠的猶太教徒，赫斯幼年受到了祖父那種嚴格的猶太式教育。其父是一個精糖商人，所以，與青年恩格斯的遭遇相近，可憐的赫斯14歲起就在科倫經商，這也讓他很早就直接目睹資本主義商業市場和金錢世界的黑暗。

與青年馬克思恩格斯一樣，出身布爾喬亞家庭的赫斯沒有站在剝削階級的立場，反倒心懷正義和平等地同情這個金錢王國中的弱者——勞動者。在開始的時候，他曾經立志從事猶太人的救濟事業，所以並沒有繼承父親的家業，反倒是前往英國、荷蘭、法國等地作流浪式的旅行，特別是在法國接觸到聖西門、傅立葉和巴貝夫等人的激進社會主義思想后，這使得他少年時期業已接受的彌賽亞思想向着人類的解放、社會主義的方向發展。為了解開自己心中的困惑，赫斯開始業余自修哲掌莉其他社會理論。讀書以后，他最先崇拜的是斯賓諾莎和費希特，特別是前者思想中的那種強烈的現實倫理關懷。1837年，赫斯發表了帶有一定社會主義色彩的先驅性文獻《人類的聖史》，該書的思想集中體現了斯賓諾莎的道德哲學。1841年，赫斯在切什考夫斯基「行動哲學」的影響下，寫成《歐洲三頭政治》。因此，道德哲學內化為費希特式的自由行動批判，他的理論思考明顯開始擺向同時代的社會革命實踐。1841年夏，赫斯在認識馬克思的同時，逼過后者的引介與柏林的青年黑格爾學派取得聯系，並開始在波恩旁聽鮑威爾的講學。這一點，與青年恩格斯的經歷也非常相似。1843年，赫斯發表《行動的哲學》。時至本年末，鮑威爾式的批判意識和無神論思想已經強烈影響到赫斯。所以，赫斯加人青年黑格爾派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並逐步成為黑格爾左派的一個重要代表。在現實社會實踐中，從19世紀40年代起，先於青年馬克思恩格斯，赫斯就活躍於許多共產主義團體之中，如魏特林的「正義者同盟」等。恩格斯評價這一階段中的赫斯為「黨的最早的共產主義者」。1841年秋，赫斯參加《萊茵報》的創立，至1843年3月該報禁止發行為止，他在《菜菌報》公開發表近百篇論說文，其思想激迸而深刻。從1842年至1843年，赫斯執筆的三篇論文發表在《來自瑞士的二十一印張》。1843年5月，赫斯與盧格Θ相會，參加《德法年鑒》（1844年2月刊）的企划。同年8月，赫斯前往巴黎。據德國駐巴黎普魯士大使稱，赫斯是此時「巴黎的共產主義者領衲之一，是他們當中最有才能的人力。在這一階段中，費爾巴哈人本主義哲學話語開始不斷替代原來赫斯頭腦中的費希特一鮑威爾式的批判觀念，並成為對當下資產階級社會現實進行批判的精神武器。所以，1844—1845年期間，赫斯實際上成為「真正的社會主義」的忠想奠基人。1844年初，赫斯寫完《論貨幣的本質》（一年半之后發表於《茱茵年鑒》）。從那時到翌年A845年，赫斯給《新軼文集》、《德國公民手冊》、《前進》、《社會明鏡》、《萊茵年鑒》等刊物投稿。進而在1845年上半年發表《最后的哲學家》，批判費爾巴哈、施蒂納、鮑威爾的「唯心論的妄想」，站在了與馬克忠「相同想法」的地平上（恩格斯語）。

從1845年秋天到翌年三月，赫斯在布魯塞爾與馬克思相鄰而居，參與《德意志意識形態》的部分初稿寫作。赫斯的起草工作，只限於《德意志意識形態》第二卷中的J（Ⅴ，庫爾曼批判）。1845年11月，赫斯離開布魯塞爾，去威斯特伐利亞地區旅行。旅行的同時，他接觸了當時以比勒費爾德為中心的當地「真正的社會主義者」，與律寧（Otto Luning）、倫佩爾（Rudolph Rempel，1815—1868）、邁耶爾（Julius Mey-er）等具體商議了成立社會主義者出版社的事宜。盡管有赫斯的不懈努力，《德意志意識形態》的手稿還是於1846年11月初再次回到布魯塞爾的馬克思手中。1846年上半年馬克思與魏特林決裂的時候，赫斯脫離馬克思，1847年秋再次在布魯塞爾與馬克思交往，翌年年初最終與之斷交。在1848年的革命活躍期及革命失敗之后，赫斯土邊在瑞士、比利時、荷蘭、法國等地過着艱難的亡命生活，一邊與拉薩爾聯合致力於德國工人同盟的創立，始終一貫地為工人階級實現沒有階級的社會而努力。之后，赫斯曾加人在布魯塞爾和巴黎的德意志工人協會，晚年加人德國社會民主黨。1860年，赫斯投身於的意大利民族獨立運動。1862年發表《羅馬與耶路撒冷》，成為19世紀后半期的猶太復國主義的先驅。赫斯始終過着流浪和亡命的生活，直到生命結束。1875年4月6日，赫斯卒於巴黎，享年63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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