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中的北京

約翰‧拉貝——我眼中的北京
我的房東與《我眼中的北京》
第一卷 市井生活
第二卷 北京民俗
第三卷 北京建築
第四卷 北京名勝
第五卷 清末民初的北京

一、巧遇拉貝後人

在德國景色瑰麗、嫵媚迷人的巴登-符騰堡州，有一座美麗而又浪漫的古城——海德堡。它依山傍水，山腳下那常年清澈見底、流淌不良的內卡河，見證著海德堡悠久的歷史。海德堡吸引每年幾百萬世界各地旅游者在這里來的魅力，就是那60萬年前古人類的祖先——海德堡人的遺跡；中世紀佔據高山之上的維特巴赫家族選帝侯威嚴城堡的遺骸和以海德堡大學為代表的海德堡文化。誕生于1386年的德國第一所大學——海德堡大學，曾經是黑格爾、本森、雅斯貝爾斯、迦達摩爾等眾多大師工作和學習過的地方。到海德堡之前，朋友們告訴我，你將住在畫里，當時，我想象不到它的美麗。我到海德堡時已經是11月初了，可海德堡的景色依然如同一位麗人，正在悄悄褪去漫山遍野的綠色，換上赤橙黃綠、層林浸染的新衣。無論駕車在路邊鋪滿綠色地毯般的大道，還是在金黃色與紅色相間滿山的叢林；不論你是專程郊游，還是每天正常的上下班，絢麗的景色隨處可見。據說，由于人杰地靈，即使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海德堡沒有像大多數德國城市那樣遭到點火的破壞。一批美國托管軍在這里來以後，被海德堡美麗的景色吸引，從此世代居住于此。

托馬斯‧拉貝教授曾是我的房東，我住在他家純屬偶然。2003年10月至12月，我得到國家教育部留學基金委和德國德意志學術交流中心（DAAD）的資助，作為高級訪問學者到德國進行三個月的學術交流，主要目的是為我承擔的國家級課題《國外中共黨史研究述評》拋售研究資料。按計劃，我要主訪杜伊斯堡大學、海德堡大學和柏林自由大學的三個漢學研究單位。三個月里要住在三個不同的城市，租房就成了我德國之旅的大難事。短期租房，難找合適的住處不說，房租也費。我自己制定的選擇住房標準是:房東要對中國人友好；房租不要太高。海德堡大學是我在德國的第二站。經過幾番網上聯系，校方為我推薦了幾個候選房東里，我一下看中了拉貝家，一串問號立刻產生，是那個南京大屠殺見證人約翰‧拉貝家嗎？強烈的好奇心促使下，我迅速在網上搜索了“拉貝交流中心”的網站後，頓生一種“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感覺。于是，節省房租已不在考慮之列了。我興奮地當即給拉貝教授發了電子郵件，他也熱情地給我回了電話。幾天後，我坐火車從杜伊斯堡來到了海德堡。拉貝教授專門安排她的妻子艾莉（當時是女朋友，一位羅馬尼亞醫生）和簡家到火車站接我。他們沒有讓我和其他的房客住在一起，而是專門騰出一間臥室給我。我住在他家的一個月里，他和他的妻子對我照顧有佳。

拉貝教授的性格不像是拘謹的德國人，而更像性情開放的美國人。每天晚上我們仨人一起，點燃蠟燭，共時晚餐，邊吃邊聊。拉貝的姨媽也住在這個城里，她自己沒有孩子，拉貝教授就像是她的兒子一樣照顧她。周末一般我們到他家固定的北京餐館吃飯，或全家一起到山上欣賞海德堡秋天的景色。有時也請十幾個朋友到家里來聚會。

一天聚會時，拉貝教授興致很高。拿出他從中國置辦來的各種仿清朝的服裝，並請我壽命他的朋友穿上，讓大家看他帶團去中國的錄像。客人散盡後，他打開客廳的櫃子，搬出了20本舊書讓我看。這時我才知道，真正的《拉貝日記》共有20本。關于南京大屠殺的記錄僅僅是其中的一部分。《拉貝日記》還收藏了他所收集到的從1908至1938年間北京、天津、南京等地的名勝古跡、風土人情的照片和繪畫，記錄了部分舊中國的時政要聞。還有少量他的家庭照片以及他們在其他國家度假時的照片。我知道，我遇到了難得一見的史料。拉貝教授說這些都從未讓別人看過。見我對這些日記表現出的極大熱情，他當即表示，這20本日記我隨時可以看。于是，每天晚飯後，除了寫我的《旅德日記》外，看、猜（因為我不懂德文）這20本《拉貝日記》成了我每天晚上必做的“家庭作業”。

《拉貝日記》制作得相當講究。16開大小，用粗麻布內包硬紙板作為封面。卷內的紙很厚。一般情況下，一面是文字（字是作者用打字機打的），一面是相片、圖畫和簡單的說明。兩頁中間用透明薄紙隔開。拉貝是一個多才多藝的人，他的日記也是圖文並茂的。扉頁和插圖大多數是自己畫的。關于南京的那幾卷是淺灰色的封皮，每卷的扉頁上都有拉貝畫的戰斗機。

通過這20本日記，我對拉貝本人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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